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六章

關燈
他會來嗎?

打從今天晌午,車元玉和姬君吟來過之後,不知怎地,柴折霞那張剛硬有餘的臉龐就時不時地竄上她的腦海。

而且每回只要想著那張臉,崔妙禾蒼白的臉上就會不自覺地浮現些許血色。

於是在月色當空的午夜時分,端坐銅鏡之前的她,竟然在銅鏡之中見著了柴折霞昂藏的身影,冷不防地一楞。

她這是怎麼了?難不成竟生生地讓她幻想出人來了?

她驀地回首,便見柴折霞神不知、鬼不覺的往她欺近,就像是拯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英雄,頓時間她心如擂鼓,仿佛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似的。

望著愈來愈近的身影,崔妙禾只能癡癡地呆望著,她很怕,怕自己只要稍稍一動,那道人影就會宛若鏡花水月一般,頓時消失不見。

「我不會放過她的。」望看她,柴折霞的話語似是從牙縫裏迸出來。

此刻,他只覺自己就快被陣陣湧起的怒火給淹沒了。

這輩子,他從來不曾這樣狂怒過,可瞪看虛弱而蒼白的她,那股子想要殺人的想法便這麼長驅直入的翻湧而上。

「你真的來了。」望著益發真實的他,僵硬許久的崔妙禾才終於相信這不是一場夢。

她貪戀地瞧著他的俊顏,本以為他對她而言無關緊要,可卻忘了若是無關緊要,他的身影又怎會時時浮現她的腦海之中。

原來,思念早己點點滴滴地蓄積在她的心底了。

早就動心了!

用盡力氣的推離只是伯自己若是交付了真心,會被傷得支離破碎。

可在這危難之時,再見他這一面,崔妙禾那辛苦築起的心墻便應聲而倒,再也無法冷靜對待。

「我不來,難不成眼睜睜地瞧看你被賣入武家嗎?」

「你來,又能如何?」

這幾日她算是想明白了,既然後娘鐵了心地想賣了她,便不可能會手軟,再加上族長們的支持,想必她會更肆無忌憚。

「只要你答應,柴家的花轎明日就來擡人。」

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坐視她被推入火坑,所以自從那日爹娘不同意他的做法,他便找上了長孫承音和居夙升一同謀劃。

「事兒都鬧成這樣了,以後娘的精明,她自是知道你護著我多一些,這時再將我嫁給你,她討不了多少的好處。」這點從她這回不顧臉面找上聲名狼藉的武員外,就可以瞧得出來。

「我需要管她同意不同意嗎?」這話說得態意,一時間他臉上的飛揚竟讓崔妙禾瞧得有點癡了。

望著他霧氣的眉字、飛揚的神情,她只覺得心底的某一處軟綿了許多。

「可是……」

多少嗅出後娘這樣看急的原因,崔妙禾更加明白她如今這樣的孤註一擲,絕對不會輕易放手。

「沒有那麼多的可是,我只問你,要不要跟我走?」

面對他專註的眼神和認真的語氣,崔妙禾說不心動是騙人的,一個年輕傲然的將軍和一個行將就木的富豪,任何人都會選擇他。

可……她的麻煩呢?

終究還是擔心自己的汙名和麻煩會沾上他的身,崔妙禾語氣沈沈地說道。「像你這樣的男人,應該值上一個更好的女人。」

就道人人口中的狂暴之徒或有看斷袖之癖,那又如何?在她眼中的他,很好,好到不是她能配得起的。

「那你呢?當真這麼不在乎我嗎?」他從來不在乎旁人怎麼想,他在乎的只有她。

「我……」

對他的在乎發現得太慢,早就來不及了,武家的花轎明兒個就要來擡人了,就算擡不著人,她的名聲也己盡數毀去,這樣的她……配不上他的。

這份情深發現得太晚了!

嘴角驀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,她淡淡的說道。「若是你願意救我出去,那麼我打算出家,從此長伴青燈古佛,清靜一生。」

不想連累他,可也不願讓武員外糟蹋,對她來說,這是最好的選擇。

「我不答應!」想到她剃去一頭如緞般的烏黑長發,柴折霞便怎麼也無法接受。

狂傲的霸氣頓時又起,於是他伸手挑勾起她那尖細的下額,逼著她直視他那炯然的雙眸,然後用誓言般的語氣說道。「我不會讓你出家為尼,我要你。」

這幾天他在外頭忙得昏天暗地,來回送信的人都不知道跑死幾匹馬了,在做盡了一切之後,他又怎麼可能讓她再任性的拒絕自己。

「不可以!」崔妙禾痛苦的搖頭,卻也知道自己的心己經被他的這番話給撼動了。

這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竟對她許下承諾,她的心滿是顫動。

不理會她的拒絕,柴折霞溫柔地扶著她坐到屋內的小圓桌旁。

崔妙禾這才發現,桌上不知何時被擺上了一個精美的漆器,還冒著陣陣的白煙與香氣。

她看著他像是變戲法似的,將裏頭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。

瞧看酸醋魚、紅燒肘子和蓮藕桂花羹,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她愛吃的,可他怎麼會知道呢?

崔妙禾驟然看向他的目光帶看濃濃的詫異與欣喜,那眼神望得柴折霞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他伸手摸了摸後腦勺,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。「是車元玉告訴我的。」

聞言,崔妙禾的眸子驀地泛起了一抹紅,隨即閃爍看盈盈的水光。

柴折霞見狀,不禁有些不知所措,於是他急吼吼地說道。「你安心的慢慢吃,這些東西都是我讓家裏的廚子弄的,保證沒有加料,而且你的元玉姊姊還說了你愛吃酸,所以這酸醋魚,我還讓廚子多放了些醋……」

說完,他便忙不疊地伸手為她布著飯菜,就連冒著溫潤茶香的香茗都沒有遺漏。

隨看碗中布滿了像山一樣高的飯菜,崔妙禾感動的淚水亦一顆顆地急竄而出。

這小榭閣樓的周圍可是布滿了梁玉霞的手下,雖然他身懷絕技,孤身一人要進入並不困難,可要帶進這麼一桌子的菜,便不是簡單的事了。

從來不曾想到昔日她墮欲逃離的男人,會用這樣的心思來對待她,她的心頓時一窒。

「我……不想連累你……」她的嘴裏有飯有菜,卻仍是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
聽到她的話,柴折霞臉上揚起了滿滿的笑意,他的妙禾果真還是那樣的善良,讓人舍不得她受上一丁點的委屈呵!

「放心,你不會連累我的。」

愛憐的伸手撫上了她的頭,那輕輕柔柔的手勁又讓崔妙禾的淚忍不住落下。
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

就算不出門,單憑家族大老們會聽後娘的意見,將她下嫁給財大氣粗的武員外,她就知道她的名聲在後娘的有心操弄下,只怕早已不堪到了極點。

他是堂堂大將軍,一旦跟她在一起,遲早會受到朝臣的非議,如果因為自己阻礙了他的前途,她怎能安心呢?

瞧看她那雙憂疑不定的雙眸,柴折霞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服她。

可無妨,他相信還有許多時間可以說服她。

打從意識到她擾亂了他心思的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坐視她有危險而不管。

如果連她自個兒的家都不能好好的庇護她,那麼他願意做那個守護她的人。

因為心眼兒裏都是她,所以自然知道她的所思所想。

旁人的議論算什麼,反正他被誤解的事還少嗎?所以旁人的眼光,他丁點也不介意啊!

「沒有什麼可是,你只要相信我便行了。」凝看她的眸,柴折霞一字一句說得真誠肯定,足以撼動任何人的心。

真的只要相信他便行了嗎?

認真說,在那片刻之間,崔妙禾真的想要這麼相信看,她甚至想要投入他的懷中,任由他在外頭為自己遼風擋雨。

可是真的能嗎?

頃刻之間,她真的想要賭一賭。

看出她的動搖,柴折霞放下了手中的食著,朝著她伸出手去。

望看那大大的手掌,崔妙禾卻遲遲不敢伸出手,便在那猶豫的瞬間,他的手己經往前一握,將她的柔夷包覆住。

「明兒個,等我。」

留下這句霸道的話還不夠,他又俐落的俯身向前,朝著她那櫻兒般的紅唇偷得了一個吻。

「你……」對於他這孟浪的舉動,崔妙禾本要開口斥駡,可是唇上的火熱隨即吸引住她所有的註意力,話語霎時頓住,不自覺擡手輕撫看唇瓣,

柴折霞滿意的看看她的反應,過了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,一對上他炙熱的目光,又連忙羞怯的低下頭去,他雖然貪戀著她的嬌俏,卻沒忘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看他去做。

他哄著她又再吃了點東西,才俐落的收拾著餐具,望著他的動作,她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的心給了誰。

將東西收拾好,一擡眼發現她正征楞地望著自己,連忙寵溺地將她摟進懷中,輕聲說道。「凡事有我,別怕!」

離去前,他向她綻出一抹宛若冬陽的粟笑,人便己像展翅的蒼鷹一般,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暗夜之中。

她下意識擡手輕撫看唇瓣,再遙望看那暗黑無邊的天際,難掩悸動,雖然仍然對於即將面對的一切感到慌亂,但他的許諾就像是帶看利鉤的箭矢一般,筆直地嵌進了她的心頭,此生只怕再也拔不開了。

夭才泛起了魚肚白,本以為會一夜無眠的崔妙禾,卻緩緩地自沈睡之中幽幽轉醒過來。

昨夜因為柴折霞的夜訪,連續餓了許多天而顯虛弱的崔妙禾,不只是體力,連精神都好上許多。

長長的睫兒扇了扇,意識尚未完全清明的崔妙禾,仿佛見到有人立在榻前,居高臨下地瞧看她。

當這個認知竄進腦海,她立刻驚得彈坐起來。

一見站在榻前的竟是出賣她的環環,崔妙禾的眼神便自原先的」墉懶倏地轉為戒慎。

「你在這兒做啥?」

「今兒個小姐要成親,夫人讓我來伺候小姐梳洗打扮、更換嫁衣。」

這麼快?不是說還有幾天的時間嗎?聞言,崔妙禾心驚不己,眸中倏地竄過幾絲的恐懼。

她以為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讓她想想逃出去的法子,沒想到後娘竟然將迎娶的時間提前了。

「夫人說,夜長夢多,這事得盡早生米煮成熟飯。」既然一切是瞞著老爺的,自然得趕在老爺回來之前將所有事情給辦妥。

這樣就算老爺回來,一切皆己成定局,那麼便再無變數。

聞言,她該心慌的,可是當柴折霞那雙堅定的銳眸浮現眼前時,原本不安的心竟安定了下來。

舉目,她環視看屋子裏的一切,她喜愛的山水畫、還繡看一半花樣的繡布、繡臺,再瞧瞧爹送給她的妝倉,心頭不免竄起了一絲絲的感傷。

這屋子裏充滿了爹對她的寵愛,或許正是因為這樣,才會讓後娘將她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吧!

她了解,卻無法接受。

視線驀地落至面無表情的環環身上,崔妙禾伸手褪去了一直戴在身上的玉環,遞給了她。

「這個你留看吧。」

瞪著那只玉環,環環並不伸手接過,只是皺著眉頭瞧著崔妙禾,似乎想不清她這會在打什麼算盤。

「你伺候我也不少年了,過了今日,我便不再留在府中,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賞賜,他日若是有什麼困難,你身上也有錢財。」

雖然她們主仆二人的情分不能善終,可是終究相依了這麼多年,崔妙禾始終不舍得對她太過苛責。

「可是……」向來知曉小姐對她好,可她卻不相信有人竟能心善如斯,明知她的背叛,卻還給了她賞賜,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麼玄機吧?

似是知曉環環心中所想,崔妙禾淡淡一揚笑,將玉環硬是塞進她緊握成拳的手中。

「就算是你我主仆緣盡的紀念吧!」

「小姐……」望看小姐臉上如昔的淺笑,環環的心中驀地興起了一陣的猶豫,尤其當她聽到「主仆緣盡」四字的時候,原本堅定的心思竟起了微微的動搖。

「以後別再稱我為小姐了,我若離了崔府,除了我的親爹之外,府裏的一切都己與我無關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望看小姐臉上的決絕,環環不知怎地心一急,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,崔妙禾卻己經起了身,自顧自地步至銅鏡前端坐。

見狀,環環默默地上前伺候。

崔妙禾細細地描出了一個遠山青黛的眉型,再將香粉輕撲在臉上,她漫慢地描、小心地繪,在炮聲響起的那一瞬間,由環環為她穿戴紅得刺眼的嫁服。

看見銅鏡中風華絕代的自己,崔妙禾俏悄地將一支答子收進了寬袖之中。

他會來吧!

雖然滿心希冀,可若是他不來,她也為自己找好了路子,在進武家門的那刻,也是她今生命盡的時候。

別說她不知自己心之所系時不可能嫁給武員外,現在她都己經徹徹底底的明白早己將柴折霞上了心,那麼她更是死也不可能下嫁。

兩頂大紅花轎在街上眾人的指指點點下,相偕似地停在崔家大門前,後方還跟著兩匹毛色發亮的駿馬。

駿馬上各坐著一個身著紅袍的新郎官,兩人同時翻身下馬,年輕的那個自然是姿勢俊朗,那帥氣俐落的舉動,頓時惹來旁觀百姓的一陣驚呼。

而另外一個新郎官則顯得有些腦滿腸肥,就算在下人們的幫助下順利下馬,甫落地的他都顯得有些氣喘籲籲。

咦,兩個新郎官呢!

明明今兒個只聽說是崔家大小姐要出嫁,嫁的還是城西有名的急色鬼武員外,沒想到新郎竟鬧起了雙包,眾人的議論聲紛紛大了起來。

「你是誰?」瞧見眼前這個眉目清朗的年輕男子,武員外皺起了眉頭,對於有人搶了自己的風采,頗是不悅。

一般小妾並不需要新郎親自來迎娶,只要讓花轎擡進府裏便算數了,可崔家是官家,在城裏也算枝繁葉茂,武員外自然不敢輕忽,以平妻之禮相待。

「柴折霞。」抿著唇,柴折霞的利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,瞧著他那己顯老態的模樣,深遂的眸子瞬間泛起陣陣寒光。

柴折霞記下他了,也定了將來武家的家運。

「您是柴大將軍?」柴折霞的威名早己在外,武員外自然也是聽過的,在得知了他的身分之後,武員外立時恭敬了幾分。

可他的心頭仍不免驚疑,大將軍為何會身看紅袍騎乘駿馬而來?「是!」對於武員外恭敬的態度,柴折霞很是滿意,微微額首。

「大將軍所為而來?」

雖然弄清楚來人的身分,卻還是摸不清來意,他可沒聽說崔家同時欲嫁兩女,可如果能因為姻親關系與柴折霞攀上關系,倒也是一件美事呵!

武員外雖然好色,心眼倒是轉得很快,將事情自以為是的想完,便連忙在臉上堆了滿滿的笑容。

誰不知道將軍府除了威名遠播之外,也是一個古老的家族,底下的勢力盤根錯節,連自個的商行也有百來家。

像這種既富且貴的人家,平素是想攀也攀不著,如今竟有可能成為親戚,怎不教他喜不自勝。

當下,他伸出了肥滋滋的手掌,便要去握柴折霞的,那一臉盛意的笑容,更是燦得讓人快要睜不開眼了。

「柴兄,原來今兒個崔家是兩女同嫁,那可真是同喜啊。」

武員外自以為是的稱兄道弟,卻換來了柴折霞更加冷冽的眼神。

同喜?柴折霞瞇眼,冷冷的一撇唇,對於這個死到臨頭猶不知的武員外更加憤恨。

就沖著他的這份癡心妄想,回頭他絕對讓人想方設法整死他。

小人心思嗎?為了崔妙禾,饒是做上一回小人又何妨。

「我將迎娶的妻子叫崔妙禾。」柴折霞像是吐冰珠子似的,將他迎娶的新娘名諱告訴了兀自歡喜的武員外。

武員外自然一時反應不過來,只是喃喃念了幾次崔妙禾的名字,這才臉色大變地發現崔家不是同嫁二女,而是有人明目張膽地同他搶新娘。

「你別胡說,我可是付了大把的聘金要把妙禾姑娘迎回去當小妾的,我可是有媒有聘的。」眼看著到嘴的肥肉就要飛了,武員外頓時漲紅了臉,揚言斥道。

「有媒有聘又如何?我還有崔大人親手交付的訂親玉佩,你說這崔家是聽崔夫人的,還是聽崔大人的?」柴折霞冷然反問,丁點也不在意圍觀眾人的議論紛紛,若他在乎,今天便不會將大紅花轎扛了過來。

「你……」聞言,武員外不禁有些傻了,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「我今日就是要來將崔家大小姐迎娶回去做我的將軍夫人。」

雖然他大可夜闖崔家,將被軟禁的崔妙禾給救了出來,但他不想這樣偷偷摸摸地壞了她的名聲,所以他偏要以這麼石破天驚的方式將人帶走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」

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,原本志得意滿的武員外看實傻了,可當百姓們的議論聲愈來愈大,他的面子也愈掛不住,只見他的臉漲得通紅,一口氣簡直就要喘不過來似的。

「你……這是搶親來看?」武員外不敢相信竟會發生這麼荒謬的事情,抖看音問道。

「我有崔大人親自交付的訂親王佩,何來搶親之說2」這玉佩可是令兒個一早才被人急急送到他手中的,現在正好拿來堵住武員外的嘴。

「是誰答應將崔妙禾嫁給你的,你找她要人去,崔家大小姐可是我的將軍夫人。」

「你、你……雖然你是將軍,但這世道還是有王法的。」

「這世道的確是有王法,可是我依約前來迎娶,並無不妥。」

聽到柴折霞說得理直氣壯,武員外更加惜了,腦海中驀地浮現出梁玉霞那貪婪的眼神,他的眉頭一皺,問道。「你的意思是,崔家一女二嫁?」

柴折霞不回答,只是從袖中掏出一塊通透碧綠的美玉,上頭還細細地刻上了一個「禾」字,瞧得出來那應是屬於崔妙禾之物。

柴折霞瞪看武員外,抿唇不語,仿佛這塊玉佩就可以說明一切。

「難不成崔家當真一女二嫁?」瞪著那塊泛著綠光的玉佩,武員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
「崔家的大女兒要嫁誰,應該是由崔大人說了算吧?」柴折霞面無表情地朝著武員外說道,雖然語氣輕輕,但不怒自威。

「這……」

如果今兒個與他對峙的是一個無名小卒,他或許還可以仗看身分,執意迎娶,可如今對面站看的是威名赫赫的大將軍,自古有言,民不與官鬥,他就算再仗勢,也沒有大將軍的勢力大啊!

「大將軍執意要娶?」武員外雖然心知搶不過,不過心有不甘,忍不住說道。「崔家大小姐的名聲早己殘敗,若是娶了她為夫人,那麼大將軍的顏面難道無損嗎?」

他這話一出口,便換來四周圍觀小民的陣陣附和。

「我倒認為崔妙禾冰清玉潔,只不過是受了他人陷害,才會名聲盡失,本將軍既是成大事之人,又怎會在意那點小節,崔姑娘理應值得更好的對待,更是配得起本大將軍的良配,也只有以小人之心度人之人,才會認為崔姑娘名節敗壞。」

「你……」一句話將崔妙禾捧得高高的,倒讓武員外方才的輕蔑顯得可笑。

可惡!沒想到自己存心的挑弄,倒成了小人了。

武員外氣壞了,在怒瞪了眾人之後,終究知道自己沒有與當朝大將軍為敵的本事,也只能讓武家的花轎回頭,悻悻然地離去。

望看那憤然離去的身影,柴折霞萬分慶幸自己今日有來,若是放任崔妙禾嫁給這樣腦滿腸肥的男人,她又怎麼可能有未來可言呢?

冷冷地一撇唇,柴折霞俐落地一掃紅袍,姿意地要去迎娶他的新娘了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